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华诞,从9月1日开始,青春北京读书会特开设栏目“书信之‘中’”,由各行各业的青年人来朗读书信,回望初心,听一听那些对祖国最真率、赤诚的表白以及对青年的深深嘱托。
樊锦诗是谁?
对于这个名字很多人或许并不熟悉,但对于敦煌莫高窟,很多人一定不陌生。敦煌莫高窟,作为中国给予世界独一无二的礼物,却以一种缓慢的、不可逆转的态势在消逝。
而这个叫樊锦诗的姑娘,在最青葱的岁月选择来到大漠深处,倾尽一生的时间守护敦煌,为莫高窟带来了“永生”。
她是永远的“敦煌的女儿”。
她是出生优渥的江南女子,是风华正茂的北大高材生,却偏偏在最青葱的岁月选择来到大漠深处,爬进黑黢黢的洞窟。这一待,便是半个世纪。
已年逾八旬的樊锦诗,是1958年北京大学历史系的新生。61年后,她依然能回想起当年收到北京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激动心情。在今年7月,樊锦诗用娟秀的小楷写下给北大新生的亲笔信,让我们一起来听听这信里情深意切的字字句句。
樊锦诗写给北大新生的亲笔信
亲爱的学弟学妹们:你们好!我是老校友樊锦诗。首先祝贺你们考上了北京大学!中学时期,北大深厚的家国情怀和浓郁的学术氛围就深深吸引着我。1958年,我和你们一样怀着激动的心情,收到了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,开始了燕园的学习生活。 那是一个激情燃烧的年代,刻苦学习,努力使自己成为国家需要的人才,是当时北大学子共同的梦想。1963年大学毕业,我被分配到甘肃省西部戈壁沙漠中的敦煌文物研究所。父亲得知后,给校领导写了一封信希望学校重新分配我的工作。经过慎重考虑,我选择去敦煌,没有将父亲让我转呈的信交给领导。因为我已经向学校承诺服从分配,说到一定要做到,不可言而无信。更重要的是“国家的需要,就是我们的志愿”是我们这一代北大学子的共同志向,我们要用学到的知识,报效祖国、建设祖国。
改革开放之前的敦煌石窟,没有电力和卫生设备。物资匮乏,交通闭塞。我在敦煌工作一段时间后,不是没有过离开这个地方的想法。可是,但我深入地认识到敦煌的珍贵价值后,意识到敦煌石窟的保护和研究需要我,我就留在了敦煌,一留就是56年。北大的精神和学风,敦煌石窟的重要和我的责任,激励我全身心投入敦煌石窟的保护、研究、弘扬事业,暗下决心要把敦煌莫高窟建设成为名符其实的世界遗产博物馆。我几乎天天围着敦煌石窟转,不觉寂寞,不觉遗憾,因为值得。我这一辈子就做了一件事,无怨无悔。
亲爱的学弟学妹们: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,希望你们在北大的求学期间,牢记蔡元培老校长的教诲,做到抱定宗旨、砥砺德行、敬爱师长,还要时时感恩,做有博大胸怀和仁爱境界的北大人。
樊锦诗
2019年7月
见字如面,闻声相思。樊锦诗的信件字里行间是她为祖国奉献的赤子之心。
1963年9月,樊锦诗来到了敦煌文物研究院工作,这一待便再也没离开过。刚开始到敦煌,她并不认为自己会长久待下去,一是这里条件恶劣,而且丈夫和孩子都在远方。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,敦煌却渐渐成为她生命中不可割裂的一部分。“我躺下是敦煌,我醒来还是敦煌。”
▲敦煌研究院的一面墙上,写着这样一句话:“历史是脆弱的,因为她被写在了纸上,画在了墙上;历史又是坚强的,因为总有一批人,愿意守护历史的真实,希望她永不磨灭。”她曾指着这面墙说,如果她要死了,让她留一句话,她会写:“我为敦煌尽力了。”
在敦煌五十多年,樊锦诗走遍了大大小小七百三十五个洞窟,看遍了每一寸壁画、每一寸彩塑。
在《开讲啦》节目中,撒贝宁曾经随意放出几张飞天壁画,每一张图出来,她第一眼便能认出是哪个窟、是哪个朝代、是什么风格。
她带领科研人员在石窟考古、佛教美术、文献研究等很多领域都取得了新成果。其主持的《敦煌石窟考古全集》更是被饶宗颐先生赞叹:既真且确,精致绝伦,敦煌学又进一境!
1998年,已经60岁的樊锦诗成为继常书鸿、段文杰之后,敦煌研究院第三任院长,继续守护着心爱的敦煌。
为了更好的保护,樊锦诗不仅积极谋求国际合作,开创了中国文物保护领域国际合作的先河,更在各大景点中对莫高窟率先实现限流。有人觉得她傻,有钱不赚,然而对于樊锦诗而言,她只想要守护敦煌,保护文物,把莫高窟完完整整地传下去。
▲2003年莫高窟在国内首创了旅游预约制,游客人数得到有效控制。大家都骂她傻,说她有钱不赚。可她说:我看世界上的事情,很多都是傻人做的,没有点傻的精神,是做不成事情的。她在《永远的敦煌》里写道:我们不仅着眼于当代的保护,而且努力做到完完整整、原汁原味地将莫高窟的全部价值和历史信息传给子孙后代,我们没有权利将留给子孙后代的文化遗产毁在我们这代人手中。
也是她首先提出了“数字敦煌”——要用数字技术,让更多的人看到敦煌,让不可再生、不可永生的文物得以永存。
已是年过半百的年纪,她却带领敦煌研究院的成员建立数字中心,为每个洞窟、每幅壁画和每尊塑像建立数字档案,用数字技术让莫高窟容颜永驻。
2016年5月1日,“数字敦煌”资源库正式上线。自此,全世界的人都可以通过网络,免费欣赏30个洞窟、10个朝代的高清图像,实现全景漫游。
让每个人,都可以离敦煌近一点,更近一点。
敦煌研究院的张先堂曾跟樊锦诗去上海出差,正好和樊锦诗的双胞胎姐姐见了面。“两个人站在一起,我们几乎不敢相信是姐妹。”樊锦诗的姐姐依旧风姿绰约,显得很年轻,而樊锦诗头发花白,穿着最简朴的衣服,脸上全是敦煌的风沙吹出来的沟壑,感觉比姐姐还要老上许多。——“心里可有心酸不平?”
早在刚到莫高窟的时候,她就亲眼目睹包括常书鸿、段文杰在内的敦煌守护者,心甘情愿放弃优渥的生活,扎根在敦煌。
“最后就埋在莫高窟的前头,还守望着莫高窟。”而那份守护的信念也融进了她的灵魂里:愿倾尽所有,为敦煌奉献一生。
▲81岁高龄的樊锦诗先生几年前卸任了敦煌研究院院长。然而,荒漠戈壁里的洞窟仍牵着她的思绪,一生不喜名誉,独想着敦煌、念着敦煌。“要不是敦煌,人家知道我是谁?那不是我的荣誉,那是敦煌的荣誉。有一天我成灰了,历史在这儿。”就像她给北大新生的信里写的那样:“我几乎天天围着敦煌石窟转,不觉寂寞,不觉遗憾,因为值得。我这辈子就做了一件事,无怨无悔。”今天的朗读就到这里,感谢收听。
樊锦诗至今都还记得初见敦煌时的美好:“哎呀,好像进入了一个艺术的宫殿,好像进入了一个童话世界!”
朗读者:陈明媛北京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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敦煌:众人受到召唤这本书是《生活》杂志4年多对几代“敦煌人”追踪历程的结集,将呈现一场冥冥之中的相遇——一座洞窟与一个(群)人的相遇,千年佛国与数十载人生的相遇。莫高窟与她的守望者们,在荒漠中相互召唤并彼此守候。他们的守护延长了莫高窟的生命,而在敦煌,他们也找到自我,找到艺术、文化乃至人生的新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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